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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节(1 / 1)

兰絮并不奇怪,江氏显然宝贝秦秀才,她想了想,嘿嘿一笑:“她想干嘛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想干嘛。”

系统:“嗯?”

目下,她对秦秀才说:“夫君,我们今日歇了吧,我替你宽衣……”

秦秀才还没应呢,突的,江氏推门径自入门,道:“果真是个狐狸精,大郎身体还不好呢,你想干什么?”

兰絮连忙站起来。

秦秀才要说话,江氏又对他说:“我本就不愿你娶个貌美的,你瞧,你才好了些,她这是要坏你身子!”

秦秀才:“娘……”

江氏冷眼瞧兰絮,说:“日后,你到我那边睡。”

兰絮正是求之不得,脸上却忸怩委屈,望着秦秀才,几欲垂泪。

秦秀才闭眼,不敢看她。

他只想,母亲心里有气,让母亲把气出掉,方家和万事兴。

……

江氏房中不比秦秀才的差,晚秋的天,房中已烧起上品炭火。

她把兰絮领到自己房,说:“按理你是媳妇,伺候公婆就是本分,明日开始,你五更天就得跟我请安。”

秦家不是诗书仕宦人家,所谓请安,是江氏看戏文习得的。

脑海里,系统生气了:“要四五点叫你起来啊!”

兰絮只问系统:“看看商场有没有什么,能让我睡觉时,去请安的玩意。”

系统:“还真有。10积分的【梦游奇遇记】,可以用三次,让你在做梦时,完成请安,你以后靠这个请安?”

兰絮:“那不是,我要一劳永逸。”

系统:“?”

当晚,兰絮睡在一块木板支棱的“床”上,江氏了却一桩心事,睡得正舒坦呢,三更天,她却被人摇醒了。

江氏正怒着,就看那娇娇媳妇,低头朝自己请安:“母亲,儿媳来请安了。”

江氏:“眼下离五更天远着呢,你起早了。”

媳妇低头回板上。

江氏困极,又入睡,三更半又被摇醒,媳妇:“母亲,儿媳来请安了。”

江氏:“放屁,还没到五更天!”

媳妇再去睡,江氏平白被叫醒两次,心中恼着,打定主意,白天定要折腾这冷兰絮!

四更天,她好不容易又睡了去,第三次被推醒,并一声:“母亲,儿媳来请安了。”

江氏:“……”

当晚,江氏气到睡不着,翌日,她头件事把兰絮叫到院子骂。

兰絮捏着手帕,哭哭啼啼:“母亲,我心中敬您爱您,不到五更天,时时刻刻惦记着,就怕漏了时辰,倒是让母亲恼了。”

江氏气了个半死,说:“蠢货!算了,以后不用你五更天请安了。”

兰絮展开手帕,掩面大哭,好像自个儿损失千万金银。

江氏心里舒坦一些,又叫她去做饭:“昨日我买了的一斤驴肉,你做个红烧的。”

兰絮:“母亲,我不太会做饭。”

江氏:“你先做,我看看如何调理。”

她使唤小娟给自己捶肩,正悠哉呢,突然听到“轰隆”一声,江氏吓得差点丢了三魂,匆忙出去——

只看那厨房浓烟滚滚,瓦砾横飞,竟然是炸坏了!

娇娇媳妇捏着帕子,咳嗽两声,反还说:“母亲这厨房不好用啊!”

江氏当即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抄起棍棒,兰絮躲进东侧屋,抓起秦秀才挡着:“相公!母亲要打我!”

秦秀才:“咳咳咳!”

江氏怕了:“不准再抓大郎!”

兰絮:“可我怕母亲手里的……”

江氏只好丢了棍棒。

一阵鸡飞狗跳,江氏方明白,这冷兰絮厉害得紧,七出样样都沾!

最可气的是,每每江氏震怒,她就把秦秀才扶起来,折腾的还是秦秀才,反而是江氏投鼠忌器,根本治不了一点。

若她要提休妻,儿子就第一个晕过去!

到底是娶进来冲喜的,却是轻易休不得。

不过日,江氏的口头禅就变成一句:“等二哥儿回来,我定叫他打死你!”

兰絮:“……”

她倒是稀奇,就江氏这格局,怎么养成秦放的?

虽说她并不欣赏秦放的性子,但他能在锦衣卫里杀出名头,左右皆有拥趸,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。

系统回兰絮:“或许真是金手指【气运之子】的影响。”

兰絮轻叹:“金手指,真好啊。”

系统:“……我也是金手指!”

……

京城。

果不出秦放所料,他将狡诈的王、李二人收入监中,了却了隆光皇帝一心腹大患。

至此,他晋为正四品的指挥佥事。

御书房内,隆光帝召见了秦放,见此子英武伟岸,风姿卓荦,大为欣赏,又问:“你就是那个刀法功夫一流的秦刀斧?”

秦放十六岁那年当刽子手,其残忍可怖,就连庙堂之上,也有所耳闻。

当下,秦放躬身:“回陛下,一流刀法当不得,臣只是一身蛮力。”

回得极妙,刀法还得靠“刀”,蛮力可是自己与生俱来。

乃是谦为表,狂为里,却拿捏得正好,切中隆光帝所思。

隆光帝大笑:“赐飞鱼服!”

隆光朝不轻易赐服,可见秦放所受器重。

不论其余官员如何想,锦衣卫众人相贺,秦放暂赁的屋子,收到大小礼物,险些堆到院子去。

上峰林同知提醒秦放:“你将来是要在京中扎根的,得把家眷接来,若出京办事,也有兄弟们替你照看。”

重要的是,以后得罪的人恐怕不胜枚举,不把家眷接来,恐遭报复。

秦放:“是,卑职正有此意。”

前不久他就想回家一趟,正好趁着休沐,将母亲大哥一同接来。

林同知又问:“你今年二十二,家里还没给你说亲?”

观得上司似要为自己保媒拉纤,秦放直言不讳:“我已把身家性命交与锦衣卫,平白多个婆娘,扰人心情。”

林同知对此子性情亦有耳闻,讪讪一笑,说:“哪日你改观,与我说就是。”

秦放揖手道谢,大大方方的,缓和了林同知的尴尬。

至于林同知所言“改观”,秦放倒觉无稽。

前几年从刽子手当起,摸爬滚打,是想也没空想,好不容易入锦衣卫,不过四年,就办了大小十几件事,哪里有空?

他这个年岁,并非无欲无求,是只与五指打交道,不稀奇旁的,他更喜欢自个儿掌着,随时能了。

头回牵女子的手,还得算到不久前。

秦放无端摩挲了一下指尖。

既是他青云直上,春风得意,要请卫纲等一众兄弟吃酒的。

夜半,烛火通明,飞鱼服大喇喇地展开,挂在衣架子上。

它在隆光朝是纳罕物,那金线银丝打底,蛟腾虎跃,山林走兽,花纹之繁复精致,令人目不暇接。

卫纲几个人观摩着:“当真精美绝伦!”

秦放一人坐在主案之上,斟酒吃着,突的笑了声:“行了,乡巴佬似的,你们几个好好拼,迟早也能穿上它。”

众人:“那我们更该敬一敬秦佥事!”

“是啊,这个年纪当上佥事,可酸死旁人了!”

“……”

秦放再海量,也架不住七八个汉子一杯杯地敬。

筵席散了之后,他面色不显,已然醉了,被卫纲几人护着进屋。

忽的,秦放似想起什么,问:“我的飞鱼服呢?”

卫纲:“给大人收起来了,免得一个个摸一下,碰坏了。”

秦放:“……”

他口齿不清地咕哝了一句话,只有离得近的卫纲,方听了个囫囵:“……有人就是再想要,也不能了……”

卫纲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转眼隔日,大人醒了酒后,便也不记得他昨晚说的奇怪话。

他正拆着一封家书,凝神阅读。

卫纲见状,就知晓他家大人又来了,果然不过片刻,秦放就向卫纲招手:“给我念念里面写了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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